白癜风病友QQ群 http://nvrenjkw.com/nxzx/5719.html“七点三十分准时到十六号号楼下。”
介于他上次让我在寒风里等了半小时的前鉴,我发了条消息给他。
兰州风景不错
将拆解的七零八落的钢笔组装完,又突感肚子不适,我拿了手机跑去洗手间。
七点三十八九的样子,我才半跑半瞅,到了说好的楼下小商店前面,老二已经在等我。天色已经暗沉下来,傍晚人影都是模模糊糊的,而且我没有戴上眼镜。只是凭感觉,我们就互相看到了对方。
对于熟悉的人,识别彼此不全靠眼睛。
“废器子!”每次见面总是这么一句调侃的方言。高中一路走来,又一起复读,大学阴差阳错又进了同一所学校,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该如何定义,说是发小吧,我们相识的时候已是少年,说是同学吧,似乎这么官方的身份总结不全我们之间的情意。
算起来我们相识也有七八个年头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关系处的就像家人一样。有人说,在这样浮躁利益的社会,能有一两个能够懂得彼此,互相扶持的朋友,那是极其难得的。
裴老二就像二哈
很荣幸,这样的朋友,我有很几位。
人们说真正的朋友平时从来不联系,一有事寻帮忙,都不用加几句客套话引入正题的。
我和他大致就这样。
但却很惭愧,总是我寻他帮忙多一些。
年,好像是现在和未来的分隔线,过了这个年,我和老二就满二十四了,我们的第二个本命年,过完这个年,我们就奔向各自选择的工作岗位,朝朝暮暮为我们曾无数次说起的房子车子去弯腰熬夜了。也就是说,我们垂死挣扎不愿舍弃的“少年”时代,学生时代,终于结束了。
这事只听起来就是一件令人惆怅的事。
还没毕业呢,就腰肌劳损,坐骨神经痛,你已经是个废人了,我这样损他的时候,他总会回两句,大概率是拿我时常发作的慢性咽炎回击我,完了问我,这次回家要不要我带药回来。
工科生日常
关于我的慢性咽炎,那大致是在少年时期某个黑暗阴冷的夜晚在我身上埋下的一颗种子。就是在我和老二一起度过三年时光的乡镇学校里,毕业以后,我再没回过那个地方,也谁不出来为什么,我竟不愿回去那个地方,那所渭河支流经过的山村学校。
兰州的夜同样惹人气恼,可能是冬天里金城的湿润空气都教*河携来的大风带走了罢,每每到冬天,我都得靠保温杯里的中药药水续命,干燥的空气蹿入鼻腔,整个呼吸道好像被带刺的荆棘条抽打一般,我从没待过这样干燥难忍的地方。我和老二说起这些抱怨的话时,我们坐在校外烧烤店等他的羊肉面片,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红枣碎茶水,还是和以前一样回我一句,就你事情多。
再就是聊一些有的没的,说一说各自身边发生的或气愤或开心的事情,问一问最近的日子如何,如此尔尔。
以前高中常走这条路去他家
老二几乎和我一样大,我们生日前后只差了几日,他有高高的发际线,以前我还老调侃他这个事儿,可现在,四年土木下来,我自己的头发也全搬迁到后脑的宜居地带了。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共同点,他学设计,爱好无非就是专业那些东西,说真的,这么多年朋友,我居然还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喜好,我喜欢书法,每次发个习作什么的说说,他总是评论,啥都不说我就认为你在装13。但总归有相同的地方,谈到未来和以后,我们有相似的规划和相同的见解,有准备好接受现实折磨的勇气。我们也不时常见面,如前文说的,我有事联系他,或他有事联系我,直奔主题。偶尔大家都闲了,做一起吃个饭,算是生活里极少的仪式感了。
老二做事总靠得住,是我这些年来救急救火的专业人选,所以时间久了,我竟生出一种亏欠他什么的想法,非常幸运的是,这些迷茫困顿的时间里能有这样一位挚友。
关于我,我的生活可以一分为二,圈子朋友什么的也如此,老二是我这八年的新生活里最亲近的人了,我们睡过一张床,吃过一碗饭,互相鼓励也一起走过相同的路,朋友最亲近的一类,可能就是你不经意想起他,就好像不经意间想起某个亲人一样吧。
如今我们还在同一所大学
晌午我拖着行李在校门口等11路公交的时候,很巧的,我又遇到了老二,算是一个小惊喜。兰州的冬天终于凑齐了它该有的景色,盼望了许久的雪终于下了,虽说掺了些水分,一落下来就融化了很多,马路上到处是汽车尾气和雪们混合起来的黑色雪浆,小寒一过,温度倒也没怎么下降,几场凑数来的小雪飘落,空气终于湿润了一些。
拖拖沓沓,计划之中的行程终于踩着脏乱的雪浆得以出发。
在公交车上老二给我发消息,他说车厢后面有位子,来后面坐。
人太多我就不过来了。
我回到。
老二和朋友比我前两站下车,下车前招手示意。
我俩开学再见面,就是度过两轮生肖的老少年了。
此时冬夜降临,车窗外看去,远处时不时有亮光闪过,我一百零八块半的学生票座周围,是和我一般年纪的青年人。